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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村人家
作者:允执
在山村人家,当我敲下这个标题的时候,你有没有察觉出我正处在一种游离的状态中。事实上我真的已经远离了今时的春日,以一种迅急凌厉的速度回归到许久以前的那个在山村人家的冬夜。鸡,鸭,鹅们的叫声随着夜的降临渐渐稀少,星星和月亮抬头即可清晰地望见,白日里黑黝黝的树阒然无声。夜晚若一张毡子,铺天盖地,在山村人家显得厚实。
进入山村人家,田畦、田畦里的蔬菜、红薯与玉米,田畦旁边的山沟、山沟里的围栏、围栏里的土鸡、土鸭与鹅,都在诠释着山村的自然生活。小路旁的草随着曲径跨入生活的实景,院子里的一口井,它凸出来的暗色,给人一种稳定结实的感觉。卧在井边的犬,看起来安逸而舒适。
沉默并不能将那些跃入眼帘的山村景色彻底容纳。没有使我忽略的,所有的都将无法忽略。没有被我牢记的,都无法再从我的心里溢出去。进入山村人间,这是一种亲密的靠近,像重逢,也像邂逅。
我们在夜晚的包围下吃着火锅,热气腾腾的火锅上飘着自然的鸭肉香味,使我在短时间内感受日常生活的朴实和冬夜里的暖意。
说是冬夜,在厦门的冬夜并不算冷,在山村也没有特别的冷意。如果不是节令已是冬的季节,你无法区分出冬天和秋天的区别。但在这样的冬夜,在没有调味料修饰的鸭肉火锅下,其汤浓淡相宜,不会有口渴之感。而更重要的是,在这样的自然味道之下,是火锅前的相聚,气氛是浓是淡都相宜。
在山村人家,有可以活动的乒乓球台,有可以体验的推磨,那是小朋友都可以体验的小型石磨。可以烤地瓜,可以包饺子,然后直接下锅,山村人家可以给予的山村式生活,自然自在,一如土鸭土鸡的自然味道。
07年的冬天,我刚参加的第一份工作,地点在江苏启东的一个山傍,远离村庄和城市,靠近山上的飞鸟频繁地出入,蛙叫声响彻整夜。我在制药的车间里,那些声响混杂着药味传来,搅和着夜的混沌。或许我当时深怀失望,但都已经渐渐遗忘,只有冬的夜,长的没有尽头而让人对夜抑发深刻。
夜总是无声无息地来临,又无声无息地走远,没有谁真正地看见过它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和什么的姿势降临和离去的,如果不是日历上明确的标识,每一天,又什么区分呢?明了暗,暗了明,时光走的不动声色,不着痕迹。
只有在特殊的环境下,例如我第一次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下上的夜班,又如在山村人家的土鸡土鸭的自然味道的相聚下,才会对身处的环境所及的夜或味道印象至深。前者你不必如我这般,而后者却可以如约而至。如果你来自城市,那么山村人家可以给予的山村体验,如果你来自农村,那么山村人家可以给予的故乡回忆,都可以在天然的味道下满满地感受那份特殊。
一路走来,没有人可以替代我们的行程,也没有人接受我们的抱怨,在累的时候犒赏一下自己,体验山村生活,在土鸡土鸭的天然味道下,可以独自品尝,也可以邀约他人,一起聚餐。
总有一些地方,一些味道,我们可以妥然地接受它的给予。
2021-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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