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光,心慌慌】——翠花儿,来,我给你讲个故事…….
天儿好热,比天儿更热的,是虎子、花花们一浪高过一浪的热情。 满屏的情诗情话,滚烫灼心,这边唱来那边和,乐此不疲不亦乐乎。 我是一只壁虎,一只安静得有些寂寞的壁虎。我没有“花里虎哨”那一身花里胡哨的皮毛,也没有“会爬树的虎”那敏捷矫健的身手,更没有“安之若虎”的端庄优雅气定神闲;我就是一只小小的壁虎,待在我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着这个好玩儿的世界。 别拿壁虎不当虎。我就是我,一只不一样的虎子。 我不会写诗,也不会唱歌,我好像什么都不会。 我唯一会的,就是爱你。 有人说,爱她,就带她去看恐怖片儿。还有那首歌儿里唱的,“爱我,你怕了吗?” 今晚没有月亮,有很大的风。今夜我们不谈情,也不说爱,我们讲个故事吧。来,翠花儿,过来,带点儿花生毛豆还有酸菜,整两扎啤酒,听我给你讲个故事……
一 午夜凶灵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这种日子,很适合杀人。 ——杀你,还需要挑日子吗?
月色很美,美得有些妖异。像一场化不开的哀怨,覆盖了整个红尘。 静。很静。那种比死还要安静的静。静得让你似乎可以听到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的呜咽,如一双看不见的手,游走在你身体的每一寸角落,掠过每一根汗毛,不断撕扯着你的心。 或许这一切只是你的错觉,或许什么都没有,除了静,还是静,比死还要静的静。 一口井在那儿,犹如一只干枯的眼窝,直直地仰视着苍天,无语凝噎,仿佛所有的仇怨与愤恨都已被岁月风干,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悲凉幽怨。 静。比死还要静的静。仿佛已经这样静止了千年。 千年的时光,可以封存多少怨恨与哀伤;等着谁的手,来撕开这暗沉的夜,将这一切释放。 月色突然摇晃一下,千年的寂静慢慢苏醒。 手,真的有一只手——如果那还可以称作是一只手的话——从井里,慢慢地、慢慢地攀上了井沿,接着是另一只。 不只是一双手,还有一颗人头——如果那可以称作是头的话,——被长发覆盖的人头。 一个人,——如果那可以称作是一个人的话,——一个女人,慢慢,慢慢爬出了井口。 一袭红衣,红得触目惊心,宛若一朵殷红的血。 慢慢地、慢慢地,像蚯蚓那样蠕动着,爬出了井口。像是干枯的眼窝,缓缓流出了一滴血泪。 蠕动的红衣女人,像一条被剥了皮的蚯蚓,一点一点爬了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忽然,女人停止了蠕动,慢慢慢慢抬起了被长发覆盖的脸,裂开没有嘴唇的嘴巴,无声地笑了……
对面那人忽然弹起,举起颤抖的手臂指向蠕动的女人。 下一秒…… 一切忽然都消失了。月光、枯井、蠕动的女人,一切刹那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只有黑暗和黑暗里颤抖着的人。 月光从窗户里照进来,冷冷地看着这个因恐惧而扭曲的漂亮脸蛋儿。 小坏花儿支愣着满脑袋的炸毛儿,喘息着,慢慢放下手里的遥控器,平复了一下呼吸,电视里的那一幕还在脑袋里挥之不去。她现在很后悔看这部破片子,于是决定出去透下气。 刚转过身,忽然就僵住了。 一袭长发遮盖下,一张惨白的脸,一张没有鼻子、比月光还要惨白的脸,此刻就在她的面前,正定定地看着她。 那双眼睛黑洞洞的,没有眉毛;那张嘴似乎在笑,却没有嘴唇。 小坏花儿这回不支愣了,连恐惧都没有——她已来不及恐惧,全身的气力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全部散尽,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 对面那张脸面无表情,向她伸出了手……
——翠花儿翠花儿,松一下,你箍得我都上不来气儿了!——好不好玩儿?——你是爱听呢、爱听呢、还是爱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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