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思哲香水(二)
这已经是两个月之中的第三起凶杀案了。 那段时间我的日子极不好过,可以说是非常狼狈,简直到了焦头烂额的地步。 两个月中频发三起凶杀案,死者无一例外都是年轻的女性,死亡手法都是被人一刀毙命,这在我们这座放个屁都能臭遍街的小城造成的影响可想而知。一时间各种流言满天飞,凶手被描述得神乎其神,年轻的有几分姿色和没有姿色的女性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作为主办这起系列案件的探长,压力是可想而知的。不幸的是,我就是这个倒霉透顶的家伙,此时我刚刚被提升为探长两个礼拜零三天又五小时。 队长这几天一直就没有好脸色,弄得队里那帮子弟兄一个个走道都踮着脚尖放屁都不敢出声。我更是见了他就绕着走,实在躲不过去就干脆装聋作哑装傻充愣。 屋漏偏逢连阴雨,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三起案子还没有一点儿头绪,第四起案子又发生了。 接到电话的时候我的心里下意识地嘀咕了一下,旁边大哈在大声嚷嚷着: “嘿!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要我说这就是一普通抢劫杀人,二组去就得了!我们也就去看看热闹。是不是,探长?” 我没有理他。谁都能听出他这话明显底气不足,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现场在一条不算偏僻的小巷里,我只看了一眼,心底仅存的一丝侥幸便顷刻间荡然无存。 死者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子,倚墙半坐着,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半个脸和半拉肩膀。现场无任何挣扎搏斗的痕迹,死者面部神态很安详,好像略微带着些迷茫。死者衣着整齐,没有遭受侵害的痕迹。 拨开长长的头发,白皙细长的颈部赫然有一道细细的刀口,鲜血已经凝固。 作案手法和前三起如出一辙。一刀刺穿颈动脉,刹那间置人与死地,手法干净利落。由此可以看出作案者的冷酷、从容与机敏。 报案人是一个敦厚的中年人,一看就是那种安分守己的良民。他是去接他上晚自习的女儿的。他的身边紧紧依偎着一个细高身条惊魂未定的少女。 “我和我闺女刚走进巷口,也就是十点多一点儿吧。我听见电视里在播晚间新闻了,今儿她自行车链子松了,老掉,一路上我给她鼓捣了好几回,耽搁了......" 中年人絮絮叨叨地说着,方晓眉拿着个本子心不在焉地记着。 我没有过去,我知道一般这种报案提供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就是例行公事。 我蹲下身和死者面对面看着。这是个算得上漂亮的女人,穿一件水红色的紧身上衣,把女人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而又恰到好处。蓦然,我似乎感觉到了一丝什么气息,在这初夏夜晚的微风中轻轻荡漾着,象一条细细的丝,若有若无,缥缥缈缈。我竭力想捕捉到什么,结果却什么也没有。 大哈又在一旁嘟嘟囔囔。大哈叫哈峰,一米八几的大块头,满脸横肉,脱了警服怎么看怎么像流氓。我皱了皱眉头,挺大一老爷们儿,什么都好,就是长了个娘们儿的碎嘴。 “闭上你的鸟嘴!”队长在那边儿恶声恶气地吼了一嗓子,大哈立马听话地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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