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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初音诗与季夏谈诗的言象意(兼回复季夏的问题)
——允执
我们住在绿叶上
——初音
但我们不是害虫
我们是花,是鸟,是松露
是风吹不落的雨珠儿,有透亮的眼神
在有限的时空里生姿,展望
也会下弯眼角享用近在咫尺的青睐
我们不介意小心思被识破
不介意一些盛夏的果实比我们饱满
我们知道用绿叶搭建的墙和瓦,留得住阳光
也可以积攒月色织帘,续梦
允执:
言象意不是我独创的,是古人的智慧,我借此更好的理解诗。就像诗的赋比兴也是古人的智慧,我学习它也是为了理解诗一样,从而以读者的身份感受诗意的栖息,进入诗意的澄明。
其中言是语言,在诗里,此语言更具体的说,是文字。文字是语言的一种,语言还包括口语、其他语种如英语等。在诗句里借助文字的语言来表达象。语言是载体,是表达象的工具。
象是意象,意是意境。
这三者的关系是,用言(语言)来表达象(意象),用象(意象)来表达意。语言是意象的表达工具,意象是意境的表达工具。
通过语言来充分的表达意象,通过意象来充分的表达意境。语言是第一层表达工具,意象是第二层表达工具。语言是有限的,意象是有限的,而意境是无限的。古语有云:“故言者所以明象,得象而忘言;象者,所以存意,得意而忘象。”
以初音诗《我们住在绿叶上》为例进行说明。
在这首诗中,言如“我们是花,是鸟,是松露”就是由言构成,我们首先接触的也是“言”,然后通过言理解其表达的意象如:“花、鸟、松露、雨珠”等。言是基础,很容易理解。象是第二层次。从象的层次来看,初音诗句了传达了一个有限的时空:是住在绿叶上的有限时空。在这有限时空里通过意象表达着各个片段,有视觉经验的:“下弯眼角享用近在咫尺的青睐”,有时间经验的:白天的“阳光”、晚上的“月色”,有空间经验的:“用绿叶搭建的墙和瓦”;有心理经验的:“续梦”。当我们通过语言达到了意象的片段,此刻“ 得象而忘言”。
接着,在通过这种由意象生成的上述的各种经验片段,进入了其想象的构思的意境。在诸多经验杂糅融合之时,传达出了其意境中所表达的精神世界:喜悦和满足之感。此刻,“得意而忘象”。感受诗意的栖息,进入诗意的澄明。
因此,言虽因象而生,但若拘泥于言,则不能得象。象虽因意而生,但若拘泥于象,则不能得意。
回到季夏的问题:那么荷包蛋能写成何包蛋吗?
当我们从语言的日常表达和日常经验中能够得知,该“何包蛋”表达的就是“荷包蛋”,如果荷包蛋是诗里的一个意象,“得象而忘言”,继而“得意而忘象”。那么就不必囿于语言的准确性了。
古文里也常有通假字,如论语的“不亦说乎”的“说”通“悦”、如岳阳楼记的“政通人和、百废具兴”的“具”通“俱”,如木兰诗的“对镜帖花黄”的“帖”通“贴”等等。
不觉已是很晚,就此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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