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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去打劫》
我们沿着滨海路,拂晓遇见兜售海鲜的小贩
我们说很多,看这个看那个 抓住爬虾触须 吓自己一跳
但我们说好了去乌托邦银行 因为我们的剧本是
被铐上,推进囚车 到春天遗忘的地方 只有我记得 你不会的 你嘴大,双腿长,写诗墨迹
我几乎是我的一切努力就败坏在你的这种优势上了 我扛着螺蛳渐渐接近岸 我是水鬼 力气无限
《木棉花》
妈妈下楼费劲,在楼下也靠轮椅 经常坐在窗边眺望那棵木棉树 或注视 或瞩望 也许只是看看
看见什么了,妈——我问
她说看人和车 看他们往哪走为什么那样走
我写诗时妈妈经常坐我身后这样眺望窗外
她说看见楼间那片海 我怀疑是想象的,因为她眼花幻听 而且相信这种新的能力
我就笑 我说:妈,木棉花在大酒店前院 喷泉旁边 花朵正在掉落 一朵是一朵 《唯见月寒日暖》
这事在扩大,溢出记忆
模糊了池塘和田野边界
但林带旁边这条路第一次进入诗
如果这是诗
或者你确认它是 我会给落日打个响指 直到
等来月亮
在我体内找到平衡点
日月交班的口令是:鸡肋 意思是我朝哪个方向举杯都是这个夜晚
《男人请走开》
——这样说过分了 你可以站那里,到夏天 小叶榕果实吧嗒吧嗒吃掉你 在朱瑾和木棉花的红色中流转 静脉动脉也如此 那些寻找天空的枝叶像落日一样 假装消失 第二天没理由回来 一如衰老 在革命纪念亭旁边,黄花风铃木被宫粉羊蹄甲淹没 你可以站那里,假装烈士 不需要解释 不需要文字装饰——素面上场,素面躺下 春天最毒最疼,春天非人类 你可以是男人,最好是寡妇 我们怀着残缺的心,做同一件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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