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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初音诗与雪梅论诗的赋比兴
——允执
我并不是诗人,不是作家,也不是画家。甚至对古体诗的平仄都还没有入门,更谈不上创作。现代诗因为比较自由和开放,容了我多些言语。
之所以敢辩论,是因为在转角论坛混了一年多,混熟了坛里的ID,所以有些有恃无恐肆无忌惮的发言了。
但本意不是想论是非,而只是作为其中一个读者,以读者的视角看待诗的不同。这可能也跟人的经历有关,所以会有不同的见解。
见解本身没有对错,而只是理解的方向不同。
言归正传。
村庄说: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
——初音
栀子谢了,但香气隐约
你心疼碧绿中的焦黄,墨点,哑
都不必,雨就要来了
圆圆,圈圈,满田畴,生百谷
黄昏后又尽数退去
交由月与星子点亮眉眼
那一刻,炊烟升起一支古韵
荷锄归
顺带放走你体内的某只么娥子
寒江雪梅评:
我从另一面读,会共鸣一种步入中年的怅意,之后的淡然。栀子的意象属于青春和浪漫与纯洁,碧绿中的焦黄,又如青年与中年的过渡,炊烟是平淡的日常,妖娥子是年轻驿动的,放走它,获取整个状态的安定。
允执论寒江雪梅之评:
在中国的传统诗学中,很早就有一种概括叫做:赋比兴。赋是铺陈叙述,比是比喻,兴是象征。
赋比较常见,就是把人把思想感情及其有关的事物平铺直叙地表达出来。掌握了分行,把一句话分成几段也就写成了形式上的诗句了。所以诗在很多时候变得门槛很低。作家贾平凹的女儿贾浅浅把“屎尿”体都用在了诗句上,还出了诗集,并大受业内行家吹捧,结果受到全网群嘲,戏言只要懂得分行,就能写出贾浅浅的诗了。还有引起广泛关注的“《平安经》“事件,什么1岁平安,2岁平安,3岁平安……什么眼平安,耳平安,鼻平安……整本都是XX平安,也得到了很多机构和诗人的吹捧。最后在全国人民看来就是一个笑话。这都发生在去年。就是现代诗的“赋”的形式加分号就能构成诗句,拉低了诗的高度。
我并不是说赋的形式不好,赋的形式也很有意义。例如王维的《鸟鸣涧》:“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月出惊山鸟,时鸣深涧中。”这首诗把夜的静叙述出来,就是一种赋,很难说有象征意义。在人、桂花、山、月、鸟所构成的意境中,静静感受世界的静就好,就如身临其境身陷其中。
再说比(比喻)与兴(象征)。
比喻是具象的,象征是抽象的。比喻是一对一的,象征是一对多的。比喻是心在先物在后,象征是物在先心在后。比喻是先有了要表达的内容,然后去选择一个形象来表达;象征是因为事物的引发而引起的象征意义。
回到初音的诗句里。
初音诗里的栀子、雨、田畴、百谷、月、星子、炊烟、农夫/农妇荷锄归、幺娥子等意象,这些意象是否有象征意义呢。是否如雪梅所说的:栀子的意象属于青春和浪漫与纯洁(的象征),碧绿中的焦黄,又如青年与中年的过渡(的象征),炊烟是平淡的日常(的象征),妖娥子是年轻驿动的,放走它,获取整个状态的安定(的象征)。
我并不说肯定,也不说否定。
我想要说的是,初音写了什么,是栀子、雨、田畴、百谷、月、星子、炊烟、农夫/农妇荷锄归、幺娥子吗?是,又不是。初音通过这些意象构成的世界已经呈现了,人的精神感觉就在其中。这些意象是叙述还是象征,其实并不重要,叙述也好,象征也好,重要的是,在这些意象所构建的意境的世界中,感受着你的感受,感受到你能感受到的,不论高低,不论是非,不论大小,不论你我。
感受诗意的栖息,那就很好。
2022-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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